2022年2月20号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凤梅、利民、桂琴我们四个发小第二次踏上了回石嘴山的圆梦之旅。这次我们的计划是约上家在石嘴山住的王玉梅一起上黄河大桥上转。

按照玉梅发来的位置图,导航一直把我们导到石嘴山惠农区的泰和苑。没有一丝记忆的我早已经忘了玉梅提前给我们的详细介绍,我们的车开进小区停好后才开始联系玉梅。桂琴和玉梅两个三院的发小在电话里联系着,我跑到小区门口观望着,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人正在马路对面一边接听手机一边焦急的观望着马路上的汽车。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的车子进错了小区,玉梅的家在路东面一个小区里。

玉梅告诉我们,我们刚刚进错的泰和苑小区是以前玻璃厂的原址,我没有想到我们误打误撞居然无意中闯进了一个我记忆深刻,也是我极度渴望寻找的地方。玻璃厂不仅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进的工厂,也是我最好的闺蜜生前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

1962年刚刚10岁的我从河西堡转到石嘴山铁小上学,赶上学校组织学生们去市里参观工厂。从一个月时就随着父母四处漂泊的我经常坐火车,从来没有坐过汽车,在河西堡时每当看见汽车开过,我们一群孩子会追着汽车开过的灰尘闻汽油味,感觉特别好闻。这次我第一次坐上需要花钱的汽车,车票两毛钱,也是我第一次去石嘴山市里,在电影院旁边下了车往南边走,玻璃厂就在那里。从小在闭塞的铁路地区长大的我被市里的繁华惊呆了,路北街道两旁全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可惜我们兜里缺少钞票。往玻璃厂的方向比较荒芜,路途不算遥远。在玻璃厂,老师带领我们参观了忙碌的车间和玻璃瓶子的制作过程。现在面对着玻璃厂的旧址,残存在记忆里只剩下制作玻璃所用原料有石英砂,还有一个圆形机器里一个个成型的玻璃瓶子被运送出来。

看着玉梅专门为我拍的玻璃厂家属院照片,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滚动,闺蜜孙景云68年不知为何从银川铁中转回到石嘴山中学。我们69年分配到银川亚麻厂时她下乡到石嘴山庙台乡,后来被抽到玻璃厂,从那时起她生活的轨迹一直在这片地区。如今我们一群发小来了,她却早早的驾鹤西去,留给我无尽的思念。

那年老师带领我们离开了玻璃厂,排着队一路朝北走,路东的一条河经常能映入我们的眼帘,同学告诉我那就是黄河。记得走了好长的路,我们来到了石嘴山瓷厂。我们的参观从原料加工开始到脱坯、成型、烧制,我似乎记得瓷器上的图案是人工绘制的。60年过去了,很多记忆都模糊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个特别大的废品堆,那里有很多成型不好但是能用的瓷器,好想好想捡几个拿回家用,可是不敢,所以记忆深刻。前几天远在大洋彼岸的孙六电话里曾经提起:“我还记得长的特别漂亮的陈莲凤,她家有亲戚在瓷厂,她带着我和凤梅进去玩,在废品堆里我们每人都捡了一些家里能用的瓷器带回家”。

石嘴山瓷厂被称为“宁夏第一瓷”,那时候,宁夏几乎家家户户用的瓷器都是这个厂的产品,直到现在我家一半的盘子、碗都是石嘴山瓷厂的。1977结婚时让妹妹帮我买些处理的瓷器,给妹妹了5块钱,结果送来20个盘子30个碗,还有一堆小碟子小碗,就是没有图案的那种。瓷厂高档的产品我们没有用过,用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碗和盘。如今,石嘴山瓷器厂和我们的亚麻纺织厂一样,遗憾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成为远去的背影。我们在瓷厂的原址上拍了一张照片,给自己的心留个念想。

为了更多的了解瓷厂的历史,我在网上进行了查阅,想不到瓷厂的历史居然又和一个我特别敬仰的历史人物扯上了关系。从我们西北往新疆走,一路上到处都是清朝官员左宗棠留下的一片片绿荫,后人为了纪念他,把这些树亲切的称为左公柳。网上的这段话更是让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的聪明才智责任担当不仅造福了当时的百姓,更是造福了后代子孙。下面这段话摘自网络:“100多年前,清朝嘉庆时期的陕甘总督左宗棠来到宁夏石嘴山戎马倥偬之间,偶然发现了巍巍贺兰山孕育出的长石、石英,石嘴山蕴藏的黏土、黑陶土,都是制作瓷器必需的原材料。这位来自湖南瓷乡的总督大人大喜,马上派人在此烧制陶瓷器,石嘴山的瓷器由此“死灰复燃”。左宗棠可曾料到,100年后,这里的无脚瓷器曾经走遍神州半壁山河,走进了中国千家万户,书写出波澜壮阔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