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著名文化批评家、青年作家、资深文旅专家、乡村振兴专家张一一。

出湘一十八年,江湖上并不曾听说龚曙光先生这号人物,奈何微信朋友圈这两天不断有人在转发一篇叫《古灵精怪叶大师》的文字,若单以作者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盖因有人侦知我和文章中提到的叶文智先生曾有过一些缘分,便纷纷如《纪念刘和珍君》中的“程君”一般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龚曙光这篇文章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们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现在一些退休的领导们不甘寂寞,喜欢写一点文章回忆峥嵘岁月,刷刷存在感,这没有什么不好,你还是有义务告诉他们,什么是好的文章。”

我顿感社会责任上身,于是便忙里偷闲,趁着端坐马桶一泻汪洋的兴头上,一目十行拜读了龚曙光先生的该篇大作。

龚氏文章开篇便讲,叶文智先生对他是“八分恭敬,二分调侃”,似便奠定了整篇文章的行文基调,无论是“彼此的声名,却早已知晓”,还是他文中描述的叶文智先生笑眯眯地给他敬酒、自报山门“是汤某某女婿,立马将我俩变成了世交,不亲近都不行”以及所谓《龚府逃生记》等等,其沾沾自喜之态,不觉便跃然纸上。

龚曙光先生貌似太想表现自己的见识不凡,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望城铜官窑,似乎觉得他当年提出的“打造一个互联网文化娱乐基地,弄一个视频与AI时代的比华利山庄”就一定要比傅军先生的文旅地产模式和叶文智先生“打造手工一条街”的构想要高明N倍,此时说铜官窑虽有“事后诸葛亮”之嫌,孰不知耍耍嘴皮子、提出问题容易,要真正把一个项目落地并真正解决问题的艰难,张一一先生窃以为,既然龚先生如此自信,现在是不是还有机会实现他的“比华利山庄”梦想呢?而单单以龚先生对铜官窑“国际影响大IP”的定位,我们似乎可断言他并不懂得什么真正是如今这个时代的“大IP”。

龚先生接着又对叶文智先生在凤凰古城打造的旅游演艺《烟雨凤凰》(又作《边城》)指点江山,认为该台演艺不应该讲翠翠和二老的故事,而应该听他的“以沱江实景做串烧,将凤凰历史名人田兴恕、熊希龄、陈渠珍、沈从文等集合起来”,读至此处张一一先生和不少的有识诸君不禁就要呵呵了。倘使要真按龚先生这样干,那这个项目就恐怕远非是“热度似乎未达预期”,而是死得更快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如果龚曙光先生真觉得自己如何高明,不妨可以大胆去遛一遛。

再后来对于叶文智先生千里移植“左公柳回湘”之举,龚先生又刘玄德先生般假仁假义假惺惺称“此树早已成精,令其九死一生,实在有些残忍!”不禁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本末倒置过于片面夸大了一株植物的个体生命价值。

龚曙光先生文章最后“江湖上称他叶奇才、叶大师,还是有业绩垫底的,并非浪得的虚名”,明眼人脚丫子都看得出来,这一评价非常敷衍和勉强,字里行间缺乏最基本的诚意,并无多少真正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畏,似乎只有龚先生他自己才配得上“奇才”和“大师”的头衔,只有他才是“大师中的大师”。

抛开龚曙光先生不知“对奕”应为“对弈”不说,随便称人妻为“夫人”也是一种缺乏基本文化常识的表现。在中华传统文化里,二品以上才能称“夫人”,即省部级以上才可称“夫人”。叶文智先生虽贵为两届全国人大代表,行政级别上却还是白身,不能想当然称其妻为“夫人”,刚才随手百度了“龚曙光”先生大名,貌似曾干过厅处级之类的勾当,其妻对外可称“宜人”“安人”“孺人”之类,切记万万不可自称“夫人”以免贻笑方家。

龚曙光先生与叶文智先生的高低,我无意妄加置评,只是从叶文智先生称他为“先生”的文化属性和他称呼叶文智先生“文智”的贩卖友情可以窥斑见豹;而叶文智先生以文旅人显于传媒界,龚曙光先生为传媒人却尽说些文旅外行话……在彼此的跨界出圈上,貌似是一叶知春,不见曙光。另外龚先生专门有写文章谈叶先生,并不见叶先生写文章讲龚先生,之于杜甫之于李白,当时谁是粉丝谁是爱豆一目了然。

对于龚先生文末“于抱朴庐息壤斋”的附庸风雅,张一一先生不由哑然失笑。“抱朴”者,“怀抱纯朴,保守本真,少私寡欲,不萦外物”也,以龚先生文章中体现出来的境界修为,貌似要修炼和沉淀的地方还有太多。而“息壤”者,含“自我膨胀”之意也,于是我恍然大悟,心下释然,欣然。

癸卯年甲寅月丙辰日(农历闰二月初八),张一一于一园蜗居冷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