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泉又画完了《风筝》。不记得看了多少遍了,但每次重新画戏都很激动。
戏快结束的时候,刘哥坐火车去找他的老首长钱崇文,钱副部长。
钱崇文问刘师兄:“你一个人来的?”
刘师兄笑着回答:“我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刘大哥为国家和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抗日战场上英勇杀过日本鬼子,在军统潜伏时期为我党提供了大量重要情报。新中国成立后,为了更好地服务新中国,他一直没有公开,继续潜伏,受了很多折磨和煎熬。
像为新中国贡献良多的六哥,陈国华当上了山城公安局局长,钱崇文当上了新中国的副部长,甚至处处与六哥对着干的袁农也当上了山城公安局的副政委。
刘师兄对新中国的贡献绝对不逊于他们,但他为了这样一个自由的中华人民共和国(PRC)公民,已经等了几十年了。
刘大哥对此毫无怨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六哥打开手里的火车票:“我的火车票,硬座,可以报吗?”
钱崇文:“你现在属于国家了。可以办理业务。”
刘哥听了这话,泪水顺着沧桑的脸颊缓缓流下。
刘大哥真的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你激动到为了一张硬座火车票能报销而泪流满面吗?
不是,钱崇文的秘书跟我说了刘大哥的事,相关单位补发了他多年的工资,但都被刘大哥退回来了。
刘大哥不是小气的人。他为报销一张硬座火车票的眼泪,是新中国公开承认的喜悦和激动引起的。
几十年的隐忍贡献终于得到了国家的正式认可。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刘大哥激动的呢?
春天的蚕会一直织到死去,第六个兄弟和每个夜晚的蜡烛会哭泣他们的灯芯,谁给了共产主义信仰的一切,最终被国家承认为中国的自由公民。比起那些献出生命却落得泥足深陷的无名英雄,他们已经很幸运很幸福了。
刘大哥的眼泪伴随着温柔的点头,充分宣泄着自己如释重负的心情和幸福。
钱崇文去看望病重的六哥,六哥向组织提出了他这辈子唯一的请求:看国旗升一次。
为共产主义信仰付出大半生的六哥,为信仰牺牲多多的六哥,弥留之际,只为看一次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在华夏大地的上空。
钱重文看完六哥请求的小纸条,一把握住六哥的手。
钱重文这个富有温情的动作,表达着一位共产党员对另一位共产党员至高无上的尊敬、钦佩以及理解。
六哥的最后一个心愿,就是以新中国自由人的身份,在祖国的首都,在自己守护了一生的祖国怀抱里,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心满意足地享受了他为共产主义信仰坚守一生的幸福回报。
躺在救护车里的六哥,听着国歌响起,“望”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升起,那一刻,六哥是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历经磨难的六哥,终于在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时刻心愿达成了,继而与他那些牺牲的老战友去天堂团聚去了。
六哥的一生,为了坚守的信仰可能对不起很多人,但是六哥用其一生充分地证明了,他的一生都在践行着共产主义的信仰,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大声向全世界宣布:我为了信仰,对不起了很多人,
但是我对得起共产主义信仰呵护下新中国守法爱国的绝大数的公民,对得起同样信仰共产主义的众多同志,对得起为新中国牺牲的无数先烈仁人志士,对得起党和人民对他的信任与崇敬。
一张硬座火车票,一句话,一个临终心愿,看透六哥的一生:六哥的一生不求什么回报,只求对得起党和人民给予他的任务与重托就足够了。
至于多年后,新中国能还六哥一个自由的中国公民身份,承认他为新中国所做的贡献,这些都是意外之喜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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